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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也没有跟她提过整个刑讯过程受了多少次刑,有多大强度。仿佛那只是被轻轻翻过去的一页,稀松平常。
可那些不可逆的损伤,就像已经扎进深处无法拔出的刀,让他的心脏再也难以愈合,不住地鲜血淋漓,暗暗吞噬掉他所有的生命力。
所以,从宪兵队回来后的那些日子里,他得多难受啊,时时刻刻啊。
一想到这,她又心疼了。
他离开她多久,她就心疼了多久。
唉,心口疼。
她轻轻合上相册,头靠在椅背上,在舒服的阳光里,慢慢闭上眼睛。
相册滑落到了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可她,却再也无力捡起来了。
不久,就是家里人兵荒马乱的声音,她努力睁开眼睛,但也只是掀开一条缝——秦向湘单膝跪在她面前疯狂地呼唤她,她好像听到儿媳在打急救电话,孙子孙女嚎啕大哭,不知所措地喊着“奶奶,奶奶。”她好像还听到长子让儿媳给秦向淞打电话,让他赶紧去仁济医院,喊着“妈妈不行了”。
可她连牵一下嘴角,都没力气了。
眼皮再次合上,就再也睁不动了。
后来,她隐约觉出自己被抬上了救护车,有医生在紧张地施救。身边的人都很忙碌,而她的神志却仿佛置身事外一样,平静地目送着这一切,越来越远,越来越模糊。
只有她耳边飘忽不定逐渐淡去的救护车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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