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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琇是经历过非刑的人,明白肉体折磨逼近极限时,人有可能做出任何选择。她没有去责备他,也说不出怨憎的话,只是陷入了沉默。
钟声过后,屋里静得吓人。过了一会儿,她下意识地把手遮上小腹,“马先生,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。除了刚才你说的,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?所有的,你能想起来的。”
第93章 “有不寡淡的,你们敢下手吗?”
梁琇的大度完全出乎马德高的意料,他没想到秦太太竟然连一声质问都没有,这让他在如释重负的瞬间又涌起无尽的愧疚,他直后悔自己到底去喝那场花酒干什么!要是老实在家呆着,哪会惹上这些事端!
但是,世上哪有后悔药?
他像要将功补过般地搜刮着自己的记忆,突然一拍大腿,“对了,被我骂的那个人,是鬼子的一个军官。可能是因为我骂了他,他亲自打的我,下手格外狠毒。那个人站不直,后背有些弯,一肩高一肩低那种。”
“那个人!”朱太太一声惊呼,“你得罪了那个人!我听你姐夫说,日本宪兵队有那么号人,是特高课的课长,心狠手黑的,叫……叫藤什么来着……”朱太太紧锁眉头闭起眼睛,对着空中点着手指,仿佛名字就在嘴边,却如何也想不起来,急得就差跺脚。
“藤原介!姐,是不是叫这个,藤原介?”
“对对对,就是这个名。”
“跟我在同一个牢房的人说,我得罪了这人,恐怕只能死路一条。我当时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了,要不是姐夫从阎王殿里救出了我,那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姐夫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!”马德高一时激动,声音高了起来。
“还有什么能想起来的?”梁琇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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