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多了起来。日本军官,浪人,穿着木屐嘎哒嘎哒的日本女人,就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。仿佛虹口攒了多年的脓疮,抗到现在终于破溃了,一直流到了黄浦江边。
这天,秦定邦正站在办公室朝窗外望去。
天空一片阴沉,黯淡的灰色抹匀了整片天,看不到一点太阳。行道树上的叶子早已萧索零落了,即便这样,寒风依然不停地摇晃着枝桠,仿佛下定决心要彻底把它们扒得赤裸精光。
有敲门声响起,是张直,“三少爷,詹少爷来找您。”
随后,从张直身后慢慢闪出了个瑟缩的身影。
詹四知来了。
秦定邦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人了。尤其是詹贞臣遇刺之后,詹四知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秦定邦派人去找过他,他家里总是没人,也不知他这段时间怎么过来的。
本来这人长得就瘦小,二十几岁像十几岁。刚刚经历丧父之痛,更是满脸蜡黄,精神萎靡。秦定邦心里生出了些不忍,朝他走了过去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这人仿佛好久都没感受到外界温暖一样,立刻抽抽搭搭哭了起来。
如果放到以往,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,秦定邦肯定不愿搭理。但现在情况特殊,两个月以前一直相依为命的老父亲,一朝死于非命,詹四知从此便孑然一身。于家国大义上,汉奸死不足惜,但对詹四知来说,也就意味着至亲都死光了。
秦定邦由着詹四知默默哭着,转身给他倒了一杯茶,放到他的手里。
这詹四知又像好久没被人照顾了一样,哭声渐渐大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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