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涂了?怎么把这个也给剥开了?”
梁琇躲过他的手,又敲了一下,继续细细地剥了起来。
她不是不知道他在拦什么。
可就在刚才他说完话的那一瞬间,她就是想把这个鸭蛋剥开,让他吃掉。
她不要把它留作明年的富裕,她连自己有没有明年都不知道,还留什么留。如果鸭蛋真能压住浪,那就帮眼前的这人,多压住些风浪,换他一年的太太平平吧。
前两天她去康平药房,账房老吕比以前又更瘦了,精神也更不济。那么个爱说笑、爱热闹的人,没几个月的工夫,就如同枯萎了一般,比节气更早地入了深秋。
房东方太太上午偷偷抹眼泪,被她碰见,她才知不久前传来消息,方先生出去做生意时遇险,具体是什么险,说不清楚,总之是下落不明。
不知怎么的,见到这些沉重之后,她第一反应,竟然全是想到他。
她知道秦定邦非常忙,而且他的忙绝非学校老师、公司职员的那种忙,他可能时时身处明枪暗箭之中,甚至要直面鲜血和死亡。
一想到这些,她的心就开始慌。虽然她在躲着他,但那是因为她的朝夕难保,在她心底,还是希望他好好的。
不管从哪个角度,都应该希望他好好的。
他是向政委的亲弟弟,是向沅和向澧的亲叔叔,是雇主家的三少爷,是安郡和则新的三叔叔。
他守护着她的胃,守护着她的安全,帮她阻截着风险,抵挡着危机。他应该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,却从来也不加干涉。如果不是这风雨如晦的局势,也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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