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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疮疤》的杀青宴结束后,剧组众人陆续离开。
陆钧行围着个黑色围巾,下半张脸遮了大半,鼻子却被冷风冻得发红,他双手插兜,一路走到车道边,等白昊把车从停车场开来。
陆钧行看王卫林只身站在不远处,裹着导演们冬天人手一件的军棉大衣,身形佝偻,半低着头一动不动,好似在发呆。
“王导,下一部电影有什么打算啊?”陆钧行走到王卫林身边,他对闲聊的话题信手拈来。
王卫林乍觉回神,骤然看向陆钧行。
陆钧行被吓得神色一怔,然后他又眼见着王卫林脸上的情绪一点一点被茫然取代,最终归于平静。
“不会有下一部了,”王卫林自觉尴尬地拢了拢身上的棉大衣,“我受够了。”
王卫林告诉陆钧行,他想谈艺术。
可事实却是,最近十年,一整个剧组,上百号人,数年心血汇聚而成的一部电影作品,却总是不免被置于天葬台。
而一把粗糙的、不容置疑的审查刀,则一次次将它们肢解凌迟,死状几近不堪入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