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送孩子上学的路上,连人带车被水泥罐车平碾。
是铲车送过来的。
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形容了,那是两堆肉馅。
老师傅表情平静,仿佛听不到他的呕吐声,一边仔细分辨这块骨头是父亲,那块是小孩,一边低声讲述经验。
钱没有容易赚的。
刘刚吐完后强行忍住,大着胆子按照师父说的,从一堆肉泥里寻找器官和内脏组织,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,再次吐的稀里哗啦。
当时是夏天,尸体腐化的特别快。
没多久,恶臭味穿过口罩。
老师傅似乎闻不到,把最后一块内脏填进体内,看了他一眼:“我第一次比你吐得还厉害,习惯就好了。”
刘刚真就慢慢习惯了。
慢慢习惯了职业带来的孤独,和各种不便。
姐姐要结婚了。
入殓师都很自觉,从来不参加婚礼。
可那是他的亲姐姐。
双方家庭说好,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职业。
婚礼那天,他像强迫症般,一遍遍用消毒水洗手,翻来覆去的洗,指甲缝都不放过。
这是他的习惯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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