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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时候的情形,于她而言,又何尝不是大厦将倾。
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,陈遂良得知她要放弃那么好的成绩,报考美院陶瓷专业,劝说无果,大发雷霆。
她那时课余去陶艺教室做的东西,都收纳在了餐边柜里。
陈遂良毫不留情,抄起来便往地上扔。
所有心血,一件一件,当着她的面,摔得粉碎。
情形最惨烈之时,有人来敲门。
是奉祁琳嘱托,来送从国外带回的化妆品的孟弗渊。
外人来访,陈遂良暂且偃旗息鼓。
孟弗渊放下东西,稍作寒暄便走了。
之后,陈清雾又听了好长时间的训。
如此,尚不得解脱,陈遂良还要盯着她,亲自将那些瓷片打扫干净,扔出门外。
那一天发生的一切,她后来从不再多作回想,仿佛大脑也自行做了记忆封存。
这只杯子,是怎么留下的?
唯一解释便是,当时孟弗渊随手顺走的。
是他或许只是一时恻隐,“抢救”下来的,绝无仅有的孤品。
陈清雾攥着这杯子,无法形容的心中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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