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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错也就错在那实在太复杂也太沉重了。
祁然不知道,那罐子萤火虫,半夜的时候她将它们放走了。
因为她坐在床上,看见它们一呼一吸地拼命闪烁,像在绝望对抗无法挣脱的黑暗。
她于是起身,打开窗户,也揭开了玻璃罐的盖子。
它们从草叶间飞进自由的夜色,消失在了树丛之间。
“我不是你的责任了,祁然。”陈清雾轻声说道,“你自由地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,喜欢你自己想喜欢的人吧。”
她指间烟雾缭绕而起,烟雾之后却有一双干净而决断的眼睛。
孟祁然望着她,只觉耳膜鼓噪,而脑中空白。
话说得这样清楚,他却似有些无法理解一样,“……雾雾,我没听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你听懂了。”陈清雾微笑看着他,“放心,我们还是像孪生兄妹一样的亲人,这一点不会改变。”
孟祁然清楚知道,她这一次的拒绝与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。
是认真的,要将“爱情”的这部分血肉和肌理,从他们的共生关系中剥除。
他以为自己不会有那么在乎的。
但是为什么竟有一种切肤之痛,好像是真有什么在一寸一寸剥开他的心脏。
痛得他下意识深深呼吸,却毫无缓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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