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只想着置之度外呢?从前他不检举,不过是心想着曾经结过亲家,就算和离了也留点情面,只祈求多行不义,必自毙,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畏手畏脚了。
当初谢郦两家不过是政治联姻,郦家娘子早在闺阁之中便以性格娇纵扬名,一开始娶她过门时,她倒也低眉顺眼的装了两天,后来脾气越来越大,一个不顺意便要摔东西。
他便开始让自己忙碌,想来,忙的连家都有家不回,他们之间,没有过怦然心动的开端,却只有鸡毛蒜皮。
他刻意的晾着她,等她主动提出和离。
让他下定决心的是,一次路过厢房时,听到她与陪嫁丫鬟谈话。
“听说阿爹的庄子又得了一批新翡翠,改日归宁,定要让他挑两块质地上乘的,做一对玉枕,夏天枕着凉快。”
“夫人放心,咱家老爷最是疼您了,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应的……”
“对了,郎君喜欢展子虔,到时候挑一副真迹送给他当生辰礼,他必定喜欢。”
大白天里,主仆二人关着门,在屋里聊的热火朝天,谁也没有发现门外的他浑身血液早已凉透。
于是他转身回了衙门,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不曾归家,连生辰之日也没有回来。
她受不了,终于寄来了一分和离书。
和离之后,他刻意疏远郦家,以此来断定自己的清白,可知情不报,又怎能独善其身?
现在圣淑当着众臣的面挑明,也是真正的赦免了他的隐瞒之罪,比起她的豁达,他的心思实在是太过陈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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