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都听见了,黔南那地都称贺兄为贺青天,说你最是公正。”
筵席上推杯换盏, 一众奴仆端着漆木菊花捧盒, 在廊檐下穿梭而过。
衣裙窸窣,遍身绫罗绸缎, 满头珠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
酒楼临江,丝竹悦耳, 细乐声喧,伴着水声遥遥落在贺鸣耳边。
手中的剑南春一饮而尽,剑南春后劲之大, 暂时洗去贺鸣一身的舟车劳顿。
他一手抵在膝盖上, 指尖揉搓着眉心。
入目是六扇百蝶翻飞的缂丝屏风, 黑漆描金案几上燃着百合宫香,身后博古架上供着汝窑青花瓷八角炉台。
金窗银槛,锦绣满眸。
京城繁华,不比黔南偏僻遥远。
若是在黔南,他此刻定然是坐在临窗炕前,或煮一壶自己喜欢的白毫银针,或是捧着公文细阅,静听院中雨打芭蕉。
窗外日光浅薄,长街人头攒动。
乌银洋錾自斟壶执在手中,忽而身后有丫鬟上前:“贺公子,奴婢替你斟酒罢。”
贺鸣抬手挡住:“不必,我自己来便可。”
在黔南多日,他如今早已习惯事事不假手于人。
往日同僚瞧见,哈哈大笑:“怎么,贺贤弟可是在黔南又有喜事了?先前贺少夫人……”
一语未了,筵席忽然沉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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