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如凝脂,瑰姿艳逸。
魏子渊天生有疾,说不了话。
婆子早习惯自说自话,她手上颠着勺子:“婶子今儿给你加个鸡蛋羹,就当给你践行了。”
正说着话,忽见前头有小丫鬟走来,说是宋家的马车到了,催促魏子渊前去。
厨娘一怔,双手在身前随意擦抹两三下:“怎的这般急,连饭也不让人吃。”
小丫鬟捂嘴笑:“婶子这话问得奇,你问我,我问谁去。”话落,又看向魏子渊,“还不快些走,真想让主子等你不成?”
魏子渊平日住的柴房,也就一破败板子,堪堪能睡人。收拾一通,浑身上下却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包袱。
那鸡蛋羹自然是赶不及吃,厨娘无奈叹口气,擦擦手往后走,无意瞥见院中一堆砍好的柴,厨娘陡然一愣,而后摇摇头一笑:“这孩子……”
雪过初霁。
廊檐下铁马叮咚作响,白芷端着盥漱之物,轻手轻脚掀开松石绿猩猩毡帘。
临窗炕上铺着大锦褥子,秋雁靠在百蝶穿花青缎靠背上,手上银针对着窗外日光,正做着针黹。
白芷蹑手蹑脚行至秋雁身侧,往里探头:“姑娘还没起?”
桃红缂丝灰鼠披风解下,只这会子功夫,白芷额头已沁出薄薄汗珠,她无奈弯唇。
“姑娘如今是怎么了,往年也不见这般畏寒。阖府上下,光是我们暖阁的火盆,都抵得上人家一个院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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