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日子。
我平时跟母亲住在建康城内,独自出门的时间少之又少。南人纵情山水,士大夫之家多修园宅,山水林泉,清幽雅致,每到休假日父亲就会带全家到别业挥洒他的闲情逸致,在别业的日子是我为数不多自由的时光。
我还记得那时候是正月。正月十五,别业里遵从节日习俗在门上插杨枝,酒脯豆糜祀门祭户,再是以白膏粥祭蚕神,半天时间就过去了,午后再为怀孕的嫂嫂做蝉子以祈求生子。要是有意思的那就是祭祀紫姑,相传紫姑是被妒忌打发去干脏活的妾,在正月十五激愤而死,于是人们要在猪圈、厕所等地抬来假人迎紫姑,若是觉得假人重了,就即刻呈送贡品占卜问吉凶。恰好抬的人觉得假人重了几分,都说是紫姑显灵,不知从何时起,我家对图谶一类的占卜都信以为真,紫姑占卜后的凶兆给节日留下了阴影。
父亲接到了外任边境的刺史的任命,而凶兆更使得他整日的颜色凝重,当然年少的我自是对朝廷、地方如何漠不关心,我忙着给怀孕的嫂嫂做宜男蝉,并给即将出世的侄子裁衣服尽我身为小姑的职责。而且那时我已经订好婚约,婚礼定在六月,还要为婚礼做准备。夫家是江南的名门颍川庾氏,两家的门第相差许多,父母费了极大心思才促成这段姻缘,尽管我已有心上人,但还是被迫接受。毕竟有谁能拒绝高门的求婚,如果拒绝了就会使得父母家族脸上无光。
我的意中人萧郎是梁国的宗室,我们很早以前就认得,那是在三月三上巳节的水边,流觞曲水,他跟我对坐,我被他的意气风发所吸引。尽管他的才能称不上好,但人喜欢的时候总能找到喜欢的理由。少年时的我有些拘谨、敏感还爱闹别扭,偏爱那些自信的人,所以才会喜欢他。在家中我几乎很难显露自己,因为我父母全然不愿我抛头露面,讽刺的是临水会间我吟咏诗歌而被贵族赞许有加,后面这事被我父母拿去跟别人炫耀许久。
坦白说,我正是因为对父母极度失望,才会看中一个碌碌无为的宗室。我不甘于婚姻、人生、未来都被他们所安排,不甘于走他们走过的路,才极度渴望跟萧郎生活在一起,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。然而命运始终不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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