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
戴瑶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,她做梦也没想到,人生第一次听出轨男人忏悔竟然是自己弟弟。她忽然想起当年母亲对自己买房也是横刀竖挡。其实她知道母亲的心思,因为她买了房就要还房贷,就不能拿钱给家里用了,或者干脆说不能给戴信用了。
很多家庭都是这样,父母拿到孩子们的赡养费,自己却拼命省吃俭用,然后把钱悄悄送给自己偏爱的那个。
也幸亏如此。否则这些年她在戴信身上花的钱越多,沉没成本就越高,会不会也变得和母亲一样,为了不让自己的付出打水漂,明知戴信错了也要袒护他?
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,付出全部的精力和情感。有一天孩子犯了错,她会不会也像自己的母亲一样,甚至像报道里的那些女人一样。
电视剧里总有这样的情节,电视剧最终也会走向大团圆。但现实不会,现实只会把你扔到一个二十二岁女孩的追思会上,而你可能永远找不到凶手。
祁亮从衣柜里找出西服,在咣咣咣的剁馅声中穿上衬衫,打好领带。楼上的女人在不吵架的时候通常会做两件事:剁馅和擦地。相比擦地时冷不丁发出的碰撞声和拖动桌椅时难听的噪音,他更愿意忍受她剁馅,至少它是有节奏的。
她几乎每天都要剁馅,也许她要给孩子提供易消化的蛋白质。这个祁亮可以理解,但是她为什么不能买个破壁机呢?
剁馅的频率越来越快,声音越来越大,终于戛然而止。祁亮也跟着长出了口气,他能想象到女人扶着案板,享受着情绪渲泄出来后那片刻的松弛,也许这就是她不买破壁机的理由吧。
他在镜子面前穿好西服,如果上午一切顺利的话,他得在中午赶回来换下这身西服,他不想穿成这样去上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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