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宋拂之没想到,几天后的一个平常下午,两人悠闲地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影的时候,时章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。
这个电话很短,回来的时候,时章表情平静。
“时正霖死了。”时章说。
宋拂之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酸奶,没出声。
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“节哀”还是“祝贺”。
葬礼排场很大,与其说是一场告别,更像是一场明争暗斗的社交场。
现场时正霖的家人就那么几个,时章看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终于回了国,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里,偶尔管家去找他,他也不搭理。
还是个小少爷。
时妍主持着整个局面,熟络地和各领域的来宾交际送往,见到公司的元老干部们,她明显更添几分步步为营的谨慎。
没人来找时章,他倒也乐得自在,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。
举行正式仪式的时候,所有人肃穆而立。
所有时家人,除了时正霖的妻子呜咽垂泪,剩下三个孩子,竟无一人哭。
尘土掩地,不论生前风流龌龊,还是飞黄腾达,都只化成墓碑上刀刻的三个汉字。
要在墓前磕头叩首,时妍去了,弟弟去了,时章站在一旁,只看着,不动。
来参加仪式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礼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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