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章从小到大什么没被骂过,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,但当他真的面对宋拂之的时候,时章才发现自己是根本无法将这一切大方袒露在对方面前的。
他是个卑鄙的人,偷穿了不合脚的水晶鞋,企图混入拥有南瓜马车的晚宴。
时章的想法很直接,放弃遗产继承,彻底和时家划清关系。
一切平静幸福就都能继续。
至于他和亲生父母之间,从一开始,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。
晚上,两人照例相拥着入眠,怀里的人拥有偏低的体温,却仍然让人感到无尽的温暖。
时章照例亲吻宋拂之的额头,说“晚安”,然后很快陷入平稳的安眠。
宋拂之在凌晨三点睁开眼睛,一动不动地侧卧在被窝里,眼前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丝月色。
身边的半边床是空的,还带着体温,时章刚离开不久。
其实在时章刚坐起身的时候,宋拂之就醒了。
他闭着眼,感受到时章轻手轻脚地下床,然后绕到自己这边,轻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从里面取走了烟和打火机。
脚步轻缓地离开卧室,延伸到阳台附近停下。
一段寂静后,宋拂之听见了打火机发出的轻响。
宋拂之无声地闭上眼,手指抓紧了被角。
其实他今天下午模糊地觉出了一些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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