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答应过我的,”季天盈温柔而包容地看着她的病人,“不会再伤害自己了。”
林鹤知垂眸:“……”
他曾经和季天盈说过,自己小时候认知能力是在线的,他听得懂话,也有学习能力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张嘴就是不会说话。当时他看着哥哥离开,却又说不出那么简单的一句“哥哥不要走”,汹涌的情绪憋在小小的身体里却没有出口,后来一气之下,他狠狠往自己掌心割了一刀。
随着鲜血汩汩而出,剧烈的疼痛占据了整个大脑,电流窜过整条小臂,他是那样切身地感受到了“疼痛”的感觉——泪水落下的瞬间,他莫名其妙就会说话了。
再后来,每当林鹤知觉得自己“应该”感受到某种情绪,却无法感受到,或是表现出异于常人的“平静”时,他总会忍不住给自己手上来那么一道。
不知道是心理作用,还是人脑的“感受”之间存在某种共性,这种见血的痛苦,每次都能很好地刺激他,让林鹤知感知到更多的情绪。
当然,林鹤知已经很久不干自己割自己这种傻事了。
最新的这一次……
林鹤知轻轻打开了季天盈的手,递过自己的医保卡:“先开检查单吧,我自己感觉它有什么变化。”
核磁共振从来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。
眼前一片漆黑,在规律的隆隆声里,林鹤知的注意力下意识地汇聚于右手,留疤的位置下仿佛有脉搏一跳一跳,随着时间的延长,而变得愈发明晰。
最后一道疤,是在两年前,因为段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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