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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清寒地落入纱幔,喻姝忽然?瞥见腕上的玉镯。羊脂玉的镯面有莲花纹,这?么久,她一直没仔细看过它——那天他把镯子穿她腕上,说是托人去南海求的,见过观音的祈子福镯,嘱咐她好好戴。
现在喻姝一想,便咬牙心狠,脱了去丢匣子,再也不见。
因?为看不见,她不愿忆起的过往便不会再来?了。
确实如喻姝所想的一样,当她有心不想要回忆,亦或是把从?前?当做一段梦,它就如流逝的沙水,渐渐淡出眼前?。
尤其在江陵找了事干,有活可?做后,她多半是梦不见魏召南的。即使偶尔梦到汴京的日子,也是秦汀兰几人的影子。
三个月过去,暑气大消,立秋来?过,转眼间已经到了深秋。
半个月前?,王为慎就接到祖父的书信,说等中秋忙活完江上的事,便带着一家子往江陵来?,这?个冬都在江陵过。可?如今都到寒衣节了,愣是没有半点扬州来?的信。
再过半个月,码头都得结冰,就连江陵江上的小活,王为慎都结束的差不多了。祖父那么一大帮子人,竟还没做完么?
王为慎实在放心不下,一个月前?便打发亲信小厮回扬州看看。
今日,小厮正好回来?报信了。
那小厮赶了一个月的马,脸都吹黄了。
冲进家门没站稳,险些直腿跪下。喻姝看了眼王为慎,连忙遣人取来?茶水,让他喘口?气慢慢说。
“没人了,王家的人都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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