穹苍,绵延山峦,和远方城池的?灰砖高墙。从?四月初至六月初,原来他们?已经在漠北住了两个月。
行路若慢些,不急着赶,到达汴京也该盛夏了吧?
检查完马车后,魏召南送她上去。他今日没有骑马,反而和她同乘车舆。
二人?并排而坐,车队起行,魏召南掀起细帘,方便她一路赏景。却发觉喻姝已不像来时那么好奇,不再扒着帘子往外瞧。
魏召南见她阖着眼眸,半睡半醒似的?,索性放下两边细帘。
这细帘乃是藤竹所制,有两层,里一层厚布,寒冬时挡风用;外一层竹帘,清夏时车马飞行,可?透风。
魏召南拉过她的?手,放在膝上。
他料她没睡,于黑暗中望她一眼,“今日怎么了?”
喻姝能清楚听到他的?话,只是仍阖着眼,装作睡下——他那么用力握住她的?手,可?是回到汴京,回到风雨满城,他是不是又会放开?
她虽眠得?昏沉,却能清醒意识,能救她的?始终只有自己。
魏召南见无人?吭声?,以?为真的?睡下了,伸手轻轻揽过她的?肩头。
他们?来西北时,车队走过的?地方,从?平壤屋宇至草原。南下返回,又走过疏勒河。
比起四月份来时,疏勒河还?是半化的?冰河,如今六月,河流汩汩,滋润着草野遍绿。
等车队抵达祁连地界,已经是他们?出?发的?第七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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