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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听说淳于越那老头身体越发不行了,自己尊老爱幼,总该去看看他。
淳于府上人倒是不少,淳于越是儒家的领袖,弟子徒孙遍天下,儒家又讲究尊师重道,所以淳于越尽管亲缘寡淡,可府上并不缺人手,为他主持家事的,是儒家另外几个出名的大贤,他们都曾受过淳于越的教诲。
只是徒子徒孙再多对于淳于越的病情也都是无能为力的,一走进堂屋,一股浓浓的中药清苦味还是直往鼻子里钻。
再给赵不息送了帖子之后,淳于越就让人把他的床塌从卧房搬入了堂屋。
见到赵不息,淳于越挣扎着起身,“臣身有重病,无法行礼,请嬴侯见谅。”
在赵不息的印象中,淳于越还是那个在出版府门前中气十足怒骂周禀的健壮老者,可如今的淳于越,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,躺在床上连起都起不来的垂暮老人了。
淳于越双眼浑浊,一头花白的头发尽管整理的很整齐,可还是因为挣扎着蠕动身体而有许多白发从冠冕中挣脱了出来,他的脸,苍老的仿佛被风雷劈过的老树皮。
可淳于越并不在意这些,他只是仅仅拉着赵不息的手,力气大的让赵不息都觉得有些疼。
“嬴侯,您告诉我,我那不争气的弟子,周禀,他在边关到底是不是为忠义而死的呢?”淳于越的指甲刮在赵不息手背上,一双浑浊的眸子中老泪纵横。
他哽咽着:“我怕啊,我怕扶苏他们不告诉我真相啊,他们都是孝顺孩子,他们肯定担心我承受不了,都瞒着我……可我这个当老师的,得知道自己的弟子是怎么死的啊……”
赵不息和淳于越离得很近,近到她能看清淳于越脸上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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