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姨说,认真点好吧,为啥酒吊满满拎上来,手要抖豁豁,到瓶口,只有半吊子。赵晓苹说,有意见,去旁的酱油店拷好了。钱阿姨说,我倒想呀,不是没嘛。赵晓苹说,既然晓得,还讲啥啦。钱阿姨说,啥态度,真个气煞人了。赵晓苹说,就这态度,有本事来抄我家呀。钱阿姨说,和神经病有啥讲头。拎起酱油瓶子,骂骂咧咧走了。
玉宝掀开档板,走进柜台后面,坐下说,做啥啦,为人民服务,态度好点。赵晓苹说,这女人当年带批人,见人就剪头发、剪裤管、敲鞋跟,闯进人家屋里打砸抢,态度咋不好点啦,死女人,社会变了,不夹起尾巴做人,还敢跟我哇啦哇啦。
玉宝拿出三颗糖,丢台面上,自剥了颗吃。赵晓苹也含了颗说,唉哟,好吃死了,啥地方买的。玉宝说,好吃吧,我也老欢喜。潘家老大给了七颗。小桃拿去四颗。赵晓苹说,才七颗,小里八气。玉宝说,讲香港货,叫乐家杏仁糖。潘家老大口袋掏空了,就这些。赵晓苹说,有空我去友谊商店寻寻看。
赵晓苹笑说,结婚证也领了,还潘家老大的叫,太生疏了,不像夫妻。玉宝说,我后悔了。赵晓苹说,后悔啥。玉宝沉默。赵晓苹说,后悔结婚么。玉宝说,讲不清爽,本来就是逼上梁山,梁山上无绅士,只有色胚。赵晓苹说,听的云里雾里。玉宝撩起头发,露出后脖颈说,帮我看看,有点刺痛。赵晓苹凑近细边,笑说,牙齿印,潘家老大吧,好死不死,要咬这种地方。玉宝放下头发说,权当被狗咬了。赵晓苹哈哈笑。
玉宝说,相亲相的哪能。赵晓苹立刻不笑了。玉宝说,讲呀。赵晓苹说,看着卖相蛮好,结果一笑,四环素牙。玉宝说,家庭条件如何,工作呢。赵晓苹说,没心想问。玉宝笑说,牙齿而已。赵晓苹说,潘家老大,牙齿好么。玉宝想想说,白的发光。赵晓苹说,气我是吧。玉宝笑。
赵晓苹说,小菜场工作,真不做啦。玉宝说,嗯。赵晓苹说,受不了辛苦。玉宝低声说,不是,我有心结,没办法再坚持了。赵晓苹说,玉宝没了工作,潘家老大也快了吧,那俩人哪能生活呢。玉宝说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赵晓苹说,啥意思。玉宝说,字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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