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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宝和赵晓苹来到 13 弄,正值黄昏时分,灶披间全是人,飘满红烧带鱼的味道,老阿姨在炒青菜,从眼镜片底瞧人说,看了陌生,是来寻孙瞎子吧。赵晓苹说,对的,来寻孙大师。老阿姨说,狗屁大师。赵晓苹不睬,拉着玉宝雄赳赳上楼,玉宝听老阿姨说,烦死,乱七八糟人,天天来,我受够了,我要报警。
话音未落,已在两楼,赵晓苹叩叩门说,孙大师,孙大师。片刻后,门从内里打开,黄焦焦灯光往外涌,像菩萨身后笼罩的佛环,孙大师慈眉善目,年轻英俊,俩人侪惊呆了。
孙大师温和说,是赵施主和林施主吧。赵晓苹双手合十,恭敬说,没错。孙大师说,请进。转身往里走,俩人随后,赵晓苹低声说,想不到呀,我以为孙大师。玉宝笑说,我也以为。进到房里,是日式榻榻米设计,孙大师盘腿坐在矮桌前,伸手请俩位坐对面,赵晓苹和玉宝学样坐定。
孙大师卷起衣袖说,先收费,再谈其它。赵晓苹说,收几钿。孙大师微笑说,随便施主心意。赵晓苹想想,掏出五块钱,双手奉上,孙大师接过,拇指腹在钞面,熟练一搓,便晓几斤几两,笑眯眯说,林施主呢。玉宝摆手说,我先听听算数,算的准再讲。孙大师敛笑,不搭腔,捞过琵琶自顾调弦,赵晓苹耐心不多,等一歇后说,孙大师,啥辰光开始。
孙大师说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磨磨蹭蹭足有五分钟,才开始弹奏起来。弹奏完说,好了。赵晓苹说,啥好了。孙大师说,五块铜钿,只够听我琵琶一曲。赵晓苹胸闷,玉宝说,这一曲大浪淘沙,想必孙大师,不是随便弹弹,可否请教其中寓意。
孙大师不语,其意自明,赵晓苹咬牙,又掏出五块钱,双手奉上。孙大师接过,同样用拇指腹,在钞面一搓,然后说,惊蛰节到闻雷声,震醒蛰伏越冬虫。赵施主沉寂在酱油店,浑浑噩噩过日节,倒不如翻翻身,拱拱土,爬上枝头浴阳光,再重新做回人。
赵晓苹说,孙大师,咋晓得我在酱油店工作。孙大师不搭腔,笑笑说,赵施主可要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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