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不早了,沈云簌也该回去了,待她离开,沈弘之面色渐渐阴郁。
自从接任这工部侍郎一职,他的事比在宜州多了一倍之多,公务上的事倒不为过,只是这人情往来却让他犯了难。
朝廷中的党派之争让他难于抉择,与什么样的人结交关系到他以后的路,这段时日,他秉承一件事不变,除了做职务内的事,他不与任何人有私交。
今日魏临登门,听到他的那些话,更觉得自己的职位是个烫手的山芋。
前工部侍郎畏罪自杀,朝廷修筑河道,前后拨了两次款,第一次一万两,第二次一万五千两,本是绰绰有余,可将近一半的银子不翼而飞,左侍郎给出的交代是银子被山匪洗劫一空,说的有理有据,可陛下不信,要亲自盘问,就在召见前的一晚上,他畏罪自杀了。
魏临告诉他,左侍郎的死跟兵部脱不了干系,不是所谓的畏罪自杀,而是他杀,之所以畏罪自杀的名义结案,只是不想打草惊蛇,这银子下落要追,案子也要在暗中继续查,要他小心行事,别误入旁人设下的陷阱。
他上任之前也是诸多疑惑,如今朝廷起了党派纷争,他暗中打探过,这前侍郎与兵部有私交,而兵部与御史中丞为一党,与之对立的是太子一党。
两方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,不断拉拢朝廷的官员,他最不屑于党派之争,只想踏踏实实的做事,竟也不能随人愿了。
陈农看出自家老爷的心情不佳,想必是因为魏临过来的缘故。
“老爷,何故哀叹,您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?”
沈弘之苦笑道:“可是这里是京都呀,两面夹击,已是进退维谷了,以后都一律谢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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