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时前她就是在这里接到他的电话。
几个小时后,他们一起牵着手经过这里,总有种怪诞的不真实感。
就像那日在医院,一通电话结束,她浑浑噩噩熬过一宿,一回身便看到他的身影。
跨过时差与国界,他匆匆赶来,就为了抱住她同她说一句,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,从来都不是。
许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,陆怀砚掐掐她手指,“走路也能走神?困了?”
江瑟今晚一共走了26328步,不仅困,还累,这会每一步都举轻若重。
好在离停车场也没几步路了,上了车,陆怀砚打着方向盘朝郊外开。
江瑟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忽地一挑眉,扭过头问他:“这是要去寒山寺?”
陆怀砚“嗯”了声:“困的话先眯一会,到了我叫醒你。”
江瑟已经熬过那阵困劲儿,精神和身体都进入一种缺觉的亢奋。
只不过这阵亢奋在他们抵达山脚的停车场时,在她望着那条浸在夜色里,长得仿佛望不到尽头的石梯时,一下子便像缕轻烟般被夜风吹散。
她抬眸望着陆怀砚:“我不想上去了,爬不动。”
陆怀砚就着停车场的灯看她,她扎了个丸子头,巴掌大的脸藏在大衣的兜帽里,瞳眸黑沉,静静注视着他。
他笑了一笑:“你撒什么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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