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了,即使就站在面前,也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。
他觉得,江于尽肯定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。
在从特搜局门口回去,他联系上了还在世界另一端的人。
那一通电话到最后,对面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陷入了完全的沉默,只有背景音里的闹市的声音在不断响着。
几天之后对方就回来了,风尘仆仆,眼里还有没褪去的红血丝。
他好像变了个样,因为使用能力一年到头都白着的头发变黑,眼皮耷拉着,气质全然变化。
江于尽买下楼上的房子,开了一家事务所,但很出乎意料的,他没有去找徐同归,住下来后也没再打听过对方的任何消息。
从事务所到特搜局,区区三十分钟的车程,比起一年复一年的时间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但就是这么近的距离,却像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。
理发店老板问过为什么不去找他。江于尽当时说:“他现在这样不挺好,工作好,生活也挺好。”
不会有痛苦的过往,也不会再在深夜里惊醒。
理发店老板记得自己当时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,只记得对面人的语气平和,带着已经接受现实的坦然。
原来最会闹脾气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学会了退步。
再后来,对方从收容所里带回一个小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