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明了她那不曾遮掩的小心思,心头不由软涨,神色越发松和。他知她这样坐着也费力,到底还是将人放开了。
卫邵笑说:“夫人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“救你的不是我,是关神医。”沈云西纠正他。
卫邵:“没有夫人,又如何请得来关神医。”他虽才醒来半天,但该知道的已然都知道了。
一早清醒,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,在府苑门前倒下去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这回要不好了,却没想到还有再度睁开眼的一天。
这些年来,他早就做好了准备,生来死去是人世早注定的,一命归阴,骨化形销,乃是天命所定,不是人力所能推绝的,卫邵并不畏惧死亡,可难免心存遗憾。
他还未曾在母后膝下尽孝,还没有陪祖母百年,却要疼惜他的长辈们白发人送黑发人。这大梁天南地北,大江大河,他也还有很多地方没看过。外放做官的好友,约好了来日回京时一起喝酒,却至今还未归来。
还有……
卫邵看向接过药碗,捏着勺子欲要喂他的夫人,他笑着张口,依她一勺一勺地饮了。
端着药进来的季五年,看着喝药也喝得相当愉悦的自家公子那样子眼角一抽,他识趣儿地退了出去,还能听见里面的对话。
“听季五说夫人日日都过来,劳累你了。”
“不会,我都没帮上什么忙,就过来看看。然后就坐在那边看话本儿。大多都是季五忙。”沈云西实事求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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