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卫没了。爷爷半辈子的心血,丢在我手里了。”
元蘅道:“但你娘亲回来了。一家人能团聚,就是世间顶顶走运之事。”
放下药碗,元蘅道:“我让漱玉来陪你说话。”
“别!”
元蘅的步子迟疑了:“为何。”
太狼狈了。
曾经风光之时尚有资格说一句仰慕心悦,可是真的落魄了,他连句喜欢都说不出口。
他抹去泪痕,转而问道:“外面谁在哭喊?”
元蘅道:“陆钧安。我请了杖刑,让他偿债。”
在这一瞬,宋景明白了元蘅执意在劝知堂外处置陆钧安的用意。为他出气只是其一,而让宋景明白,无论何人都不能随意欺辱侯府,让他振作起来才是最重要的目的。
乍然想通,宋景的心境与方才的郁郁截然不同。
使尽浑身力气也要爬起来,他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正:“我想见漱玉。”
漱玉一直都在屏风的后面,连他那句“别”都听清楚了。她心里闷着一口气,接过了元蘅递过来的药碗,坐在了他的跟前。
可她不想质问。
宋景已经尽了自己全部之力了,他试着在做一个够格的侯府世子,试着保下这个家业和所有人的性命。
他什么都没做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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