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从渊知晓闻澈是故意找他麻烦的,出的就是当年离开启都的闷气。少时闻澈就是这种脾性,原以为他如今会变一变,谁知还是如此!
他在袖间握紧了拳,再度行告辞礼:“是。”
见陆从渊将轿子和随侍留在原处,自己步行远去,闻澈才轻笑出声。
“殿下,咱们何苦招惹他?”徐舒不免有些忧虑。
闻澈冷然道:“是他何苦招惹本王。当年谋反的帽子被他们陆家扣到我母后和舅舅头上,本王还没跟他们一一算清楚呢。往后日子还长,这算什么?”
他正欲驾马离开,却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清风阁跟前。
似乎感觉有谁在瞧他,闻澈抬眼望上去,看到了临窗而坐的元蘅。
亭阁错落,窗外梅枝斜斜地探向雅致窗棱,梅蕊处未化的雪映得那人更清冷几分。她撑着侧脸看他,虽看不清神色,但露出的一小截如白瓷般的素腕,已足够让人心中一动。
闻澈没有片刻犹豫,翻身下马,将缰绳递给徐舒之后,便往清风阁去了。
临窗的位子隔着轻纱,被冬日的风吹得轻微摇晃。而元蘅似是看出了闻澈会过来,便将手中的笔停了。
“化雪了,冷得很,元姑娘还有心情待在此处?”
闻澈放下轻纱,两步跨了过来,抬腿坐在了元蘅跟前。
清风阁确实不怎么暖,因着四处空阔的构架,烧起来的炭只能烘热跟前的一小片位置。元蘅的手腕不免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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