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细碎的月光穿过破裂的窗纸,洒在他的面上。柳全的指缝中沾着泥渍,他双手搓了一把,没搓掉,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没话问我么?”
元蘅站在不远处,道:“没有。”
柳全嗤笑一声,半张脸在夜色里隐去,让人看不真切。虽然元蘅没问,但他还是自顾自道:“狗皇帝杀了我的儿子,我不想要给他继续卖命……”
原来竟是因着这桩事。
柳全的儿子曾在武举中一举夺魁,被皇帝亲封锦衣卫都督。但是这位都督却因一次醉酒误事,害得锦衣卫折损数人。最后皇帝盛怒之下便降了罪。
当时是有人为他求情的,说看在他父亲尚且在琅州身居要职的份上,饶他一命。但是皇帝却执意说法度不容留情,若是饶过了他,以后北成律例将形同虚设。
这本无可厚非,可难免寒了老将的心。柳全只有这个独子,一直以来竭尽疼爱。他的儿子后来能武举夺魁,也成了他日日挂在嘴边炫耀的事。
可是他儿子还是死了。
“你觉得我会认同你么?他有罪依律惩处,我知你心中不快,但这就是你抽刀以对昔日同袍的理由么?”
有冷风从门缝中钻进来,将元蘅的发髻也吹乱了。
柳全苦笑,起了身走向元蘅:“你以为你爹就是什么好人么?”
说罢,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重复道:“你以为他是什么东西?我、他、姜牧,我们三人共执衍州燕云军,可最后呢……你以为姜牧为何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?你以为你爹就无辜么?我贪心不足我承认,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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