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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远侯眼皮没抬一下,铺开一张洁净的纸,取了笔,让元蘅在跟前研墨。
元蘅不明,但照做了,研墨之余看见他这封信是写给闻临的退婚书。
写罢,搁笔,封蜡,安远侯方没有那么紧绷,显出几分松懈来。
“陆家人想要后位,就是给他又何妨?你父亲鬼迷心窍,却不知是将你推进了火坑里。外祖不需要你日后何等荣耀,只要能安稳度日便已足够。”
安远侯将信递给元蘅道:“这退婚书,是保命的。”
“这几个王爷,一个都不要靠近。”
“尤其是凌王。”
直到元蘅回了自己房中,也还在想外祖的这句话。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句无心的交待,但实则是告诫。
依着安远侯的意思,就是元成晖得罪过闻澈。如今闻澈嘴上说着不计较,谁又知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。或许他也如闻临一般算计着也说不定。
暖阁中燃着熏香,是她常用的安神的香料,浅浅淡淡,如游丝一般缠绕着。
元蘅心里闷烦,便随手取了一卷书翻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