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他才道:“此番来援衍州,只因衍州百姓是我北成子民,燕云军亦是北成花着银子和心血培养的勇武将士,我不愿看着他们无助遭罪,仅此而已。所以道谢就不必了。若没有旁的事,那就慢走,不送。”
这倒是传闻中闻澈的脾性了。
不圆润也不通融。
北成开国数百年,江朔诸郡一直都是龙盘虎踞,难得太平安稳。梁晋将军如今带军清理江朔独大的势力,但是却不曾想琅州柳氏兴兵反叛。兴许琅州柳氏就是有错开梁晋的意图,加之元成晖病重,简直就是一路破开衍州往启都去的好时机。
但没承想,柳军会在衍州绊了数日,久攻不下。
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,梁晋不在,这个早就失了圣眷的二皇子竟有权调动俞州兵力。
“殿下,叛军走不通衍州,会绕山路的。”
元蘅还是表明了来意,“依照圣意,我燕云军不能擅离衍州。这里距启都太远,消息不顺畅,稍有不慎难保不会背上什么罪名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想让我替你做这个铜墙铁壁,挡住可能卷土再来的叛军?”闻澈语声冷淡。
元蘅笑了:“殿下毕竟是圣上最器重的儿子,对您的信任自然是远远超过于我们的。何况,这对殿下并没有坏处。解了叛军之困,您回启都,不就指日可待了么?”
他抬眼正视了元蘅,注视了许久。谁知元蘅毫不畏惧,正唇角带笑地回看过来。
帐中隐约流动着针锋相对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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