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
那年上元宫宴,他无意中于一处偏殿瞧见了因醉酒而去歇晌的她,穿着一件古烟纹碧霞罗衣,就连鞋也未除,仰面倒在软榻上,呼呼地睡着了。
她的脸色沾着绯红,柳眉舒展,醉颜残妆,横格雕窗钻进来一股金水般的光线,在她那半张半闭的檀口上描画着一丝柔和的笑意。
早通晓了人事的他,在那一瞬间口干舌燥,心如摇旌,那是他对宫中妻妾没有过的反应,他后知后觉,原来自己早就对她动了情。
从那时起,他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对她的痴恋之中。可他只是一个处境艰难,地位并不稳固的储君…
他知道,一旦先帝有了皇子,便会毫不犹豫地废除他;否则,便该直接认他为皇子,而不是硬要拐上一道认作皇孙。名义上说是悼念先太子,实际上却是因着盼望再能有自己的皇嗣,那样,便可以随时取代他了。
其它的宗戚、王孙子弟,没有几个真心敬他,畏他;一个随时可能被废掉的太子,对他人来说,何足为俱?而对他来说,又何以为荣?
准确地说,储君的帽子于他,仿佛只是一时的张冠李戴。
他日夜惶惑不安,宫中哪一位妃子有了喜信,他便要开始几个月的担惊受怕,生怕哪日醒来,自己便成了众人期待的废太子。
身为储君的他,二十多年如履薄冰。
先帝哪怕是年过花甲也仍要选妃纳侍,就为了生一个自己的皇子。
哪怕力有不逮也执意霸占朝政,对东宫官属苛简至极,对他这个认养来的太子更是处处提防…
先帝后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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