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其实他只是想问一句:“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你?”
低头看手心里的糖纸,透明的塑料材质,层层迭迭的褶皱折出光的七种颜色,色彩的边界逐渐被泪水模糊。像她带给他的一切,一场绚烂浅薄的梦,只有他一个人沉醉其中。为什么他要喜欢她?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会是她?一定是他做错了事,上天在给他的惩罚。他讨厌自己对她的感情,更讨厌自己即使知道她的为人,也依然无法肆意停止对她的喜欢。
从小到大谭圆就不爱他看一些文艺气息太浓的书,可青春期小孩总是反骨,他会背着谭圆看《孽子》和《鳄鱼手记》,也爱阅读绵绵阴雨般的日本文学。不敢和别人谈论太宰治,怕被嘲笑矫情文青,不敢说看张爱玲的《茉莉香片》会哭,读《呼兰河传》会觉得寂寞。读到邱妙津,也曾感到疑虑不解,会觉得真的有必要爱到这种程度吗?可是只有真正经历了,才会发现再没有人可以形容得比她更贴切。
爱情犹如高坡汇向低谷的泉。
如果水要流向我,我拿什么阻截?
洗完澡坐在沙发上,一切尘埃落定,嘉鱼才有闲暇复盘这几天的经历,顺带给她雇的那些帮手结算尾款。
她承认自己的计划并不周全,能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谢斯礼和谢星熠对她的感情,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他们的功劳,因为他们会对她有感情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努力,以及——她懂得如何使用他们的感情。
和一些对自己的长相懵懵懂懂的女孩不同,嘉鱼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,在大家竭力歌颂女孩应该善良温柔的时候,她已经通过任穗的经历明白美貌加上愚善和懦弱,只会成为导向深渊的直梯,只有加上足够的自私和狠决才能成为供她防御或驱使的利剑。所以她从来没有刻意追求过善良,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良。
但是……
有一个问题从昨天晚上困扰她到现在,嘉鱼用余光瞥见谢斯礼端着水杯从她身边经过,她沉吟了几秒,还是问出了声:“为什么你后来会相信针筒里不是毒品?”
这个问题似乎让谢斯礼有些吃惊,他把水杯放到岛台上,同样安静了几秒,才反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轻笑一声,将水杯举起来,隔空往前送了送,像在同她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干杯,悠闲地将话题一拐:“不早了,忙完就去睡吧。”
“这问题很私密吗,干嘛转移话题呀?”嘉鱼抬腿挡住自己的杯子,嘴唇撅得比吊顶还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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