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室外面——洗手间前的空地。
“你到底想干嘛?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?”她甩开他的手,转过身,没好气地瞪着他。
他解释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给你发了消息,但是你没看手机,进自习室又得刷卡,我没有高中部的卡,进不去,所以只能在门口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谁想听你讲这些破事,你到底想干嘛,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,给我个痛快?!”她不耐烦极了,要不是顾虑着这里人多,简直想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。
谢星熠这才哦了一声,提起右手的袋子放到她手里。
“这是什么?”嘉鱼一边问一边低头看,语气仍旧带着一股火气,直到看清袋子里的东西——琳琅满目的一袋药,有消毒的碘伏,创口贴,祛疤膏,和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擦伤药膏。
她愣了愣,抬起头看他,这才发现他额上全是跑出来的汗,脸颊也红扑扑的。
他盯着她的眼睛,表情有些窘迫,似乎并不习惯应对这样的场景。也对,养尊处优的“谢家小少爷”,只有他受伤别人抢着送医院的份,什么时候帮别人跑腿买过药?他干巴巴地和她对视了半天,才斟酌着用词,说:“我想你自己一个人可能擦不到背后的伤口,要是你需要帮忙的话,我可以帮你擦完再走……”
她抿着唇,依旧沉默。
见她没有答话,他好像更手足无措了,喉结紧张地滚了滚,过了半天,才小心翼翼地问:“……你还在生气吗?”
他声线一点点低落下去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后来,嘉鱼想,假如有人问她少年是什么,她会说少年是剧烈奔跑后满身的潮汗,是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眼睛,是举起又停顿,始终无处安放的手,是想要骂他又觉得窝心的那一瞬间,是十几岁半成年的夏天——
烈日炎炎,蝉鸣阵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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