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娃娃亲,只是没有正经落实。现在长辈们都仙游了,那些阿叔是不会来替他们张罗的,这件事最后怎么办,自己心里也没有底。
好在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让她可以不去想那些。她坐在垂帘之后,半卷的帘子遮住了她的眉眼,漠然道:“我还在服孝,说这个为时尚早。”
“哦。”他喃喃应着,那被玉带勒得窄细的腰,随着马背颠簸佯佯律动,半晌又纯真地问了句,“阿姐将来,可是要嫁给向家大郎?”
南弦的脸腾地红了,嗫嚅了下,不知应当怎么回答。
神域轻捺了下唇,“向家大郎出门那么久了,怎么还不回来?所幸阿姐是位能掌门庭的女郎,若是换了别人,带着幼妹,统领着一家家仆,该是何等艰难啊……唉!”
若说艰难,有时候确实艰难。虽然大多时候南弦与贵妇贵女们打交道,都是体面人,不会刻意刁难,但开门过日子,总有鸡毛蒜皮的琐碎。譬如后宅的柴米油盐,有含糊办事的家仆,有要两回账的店家,说不清了,只好自认倒霉,这种事识谙在家时,至少没有发生过。
她不说话了,惆怅了,神域适时追加了一句:“往后家中若有什么难处,就派人来王府知会一声,我替阿姐撑腰。”
虽然是客套话,但在南弦听来也慰心,便道:“家下平时也没什么事,多谢你的好意。”
说话间马蹄哒哒进了查下巷,门房一看见便高声疾呼起来:“大娘子回来了!大娘子回来了!”仿佛她下了断头台,劫后余生。
家里人全跑出来迎接,小心翼翼追问:“娘子,一切可顺利啊?”
南弦笑着说都好,“就如寻常看诊一样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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