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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丘生眼神阴郁,看向我,叹了口气。
我上前一步,印上他的嘴,把那些血点子吻干净。朱丘生的胳膊还在不住地抖,那是种惊惧到极点的反应。再坚强的人骨子里也有个孩子,骨髓、心肝儿也是软的。我早知道的,朱丘生拔掉外面的铁刺猬的硬壳子,里面是团云朵,是个小孩子,现在他难受了,我是他的安抚娃娃——用旧布头拼出来的那种。
但再旧的公仔,感情就是比别人深。
朱丘生任由我吻他,气息慢慢平复下来,又被我安抚成了原来的样子。我搂着他的肩,我说,朱丘生你别生气了,我骂他了。
他看了我会儿,终于彻底松懈下来,他说朱明季还没你懂事呢。
我小时候,你还夸我比个小狗强。我呛他。
朱丘生,眼睛弯了弯,里面没什么笑意,但已经够捧场了。我说,病人情绪都很不稳定的,你要谅解他。
我怕他再来一次。朱丘生道。
他就是一时想不开,也没那么大求死意志。
朱丘生看了我一眼,他说,你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吗?
怎么了?
他看了账单,知道自己每天要花多少钱了。
我叹了口气,这真算是定时炸弹了,小叔时不时就会想起来。我俩在水房相对无言,过了会儿,我说,有办法了,让他去挣钱。
挣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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