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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尴尬一怔,猜是火候有点大了。
锅这个状态,不是我能处理的范畴。我拉下面子,一边跑一边打自己的脸,打得震耳欲聋,求朱丘生过来救驾。
结果一开门,我看到朱丘生趴在作业本上,半本小黄纸被他的哈喇子泡得湿哒哒。
我当场理也直了气也壮了,看他这么消极怠工,我可是一点儿负罪感都没了。趴在他耳朵边嚎,我说朱丘生我在给你做饭,你在干嘛?
他“腾”地一下子坐起来了,先学门口大黄狗,鼻子耸了耸,迷糊道,什么味啊?
下一秒,他就飞到厨房了,揭开锅盖儿,被呛得直咳嗽。然后我见证了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变脸,以川剧的速度。
他没来得及骂我,迅速跑到炕间儿,摸了把褥子,猛地把它翻开。
我和黄狗鸡飞狗跳,问他,怎么了?
他脸黑,妈的卢子卯,你把我奶煎熟了!
朱奶奶老当益壮,就是脸有点红,所以我们没有阴差阳错地发明出”奶奶饼“之类的东西。至于锅里的东西,我们孔融让梨,我说,你吃。
他说,你吃。
锅灰在米饭上镀了黑亮的一层,聚的曝光点像不明生物的眼睛。我咽了口口水,像被粘住了嗓子,我说,朱丘生,你连作业都没做,还让我消灭废物。
朱丘生说,你产生的废物,你给我舔干净了。
我说,我好歹做了饭,你做的作业在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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