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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样的热闹却与临城外一个庄子无关,整个庄子都静悄悄的,除了庄子门口倒贴的福字,偌大一个庄子竟是再看不出一丝过年的样子。
庄子里厨房下,一个裹着旧棉袄的十多岁小厮一边跺着脚上的泥,一边往厨房里探头:只见几个大娘围着桌子正喊幺喝六地叫,旁边还有半坛子酒。
“好呀!那边钟伯连看门的人都见不着影,原来都躲在这里吃酒赌牌呢!”小厮跳进来一把按住桌上骰子,就要去告状。
这边正坐庄的王大娘直接点上了小厮额头:“多管你娘的闲事!大过年的谁还不能吃两口酒了!年三十上面都没一个人来,还看你娘的门!你当没看见出去,你好我好大家好,要是非要嚷出来——”
她老脸一横:“可别怪咱们先把你娘的事儿嚷出去,看看谁先倒霉!”
小厮被戳红了额头,憋得脸通红,还没还嘴,旁边一个高颧骨的婆子直接啐了一口:“你小子马上就要攀高枝去了,不说夹着尾巴等日子,还跑到咱们这里充忠臣良将来了!”
小厮钱多急眼了:“血口喷人!谁攀高枝去了?你们赌钱吃酒被拿住了,不说领罚去反诬人!”
“诬?咱们还真没诬你,年根底下你娘鬼鬼祟祟抱着东西往咱们夫人娘家豆腐铺子里钻,还当咱们瞎呢?说不得,来年你小子就能去给咱们小少爷牵马,离了这个鬼地方!”
王大娘油乎乎的胖手拍着钱多的旧棉袄,“得了,都是一般黑,我们不挡你的前程,你也别在老娘们面前充人啦!”
钱多本是陆家大少爷的书童,可后来大少爷一把火把自己的书房都烧了,再不肯读书,这书童也变小厮了。可就是小厮,他也是陆家大少爷的小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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