晕晕的。
脑子像飞起来了一样。
十年之前,她递给他的那支葡萄爆珠。
作贼心虚一般,他们都对这个吻避而不谈,之后言行倒着意小心,生恐越了雷池。只在人前扮演夫妻时默契自然。
呼,好险,差点儿入戏太深。
回到父亲家的时候,陆父觉得在陆放之的脸上瞧见了他母亲的神色。悉心培育了他十多年,难道他不是拥有着自己一半的骨血么。
“陆氏的继承人应当是一位卓越、缜密的商人。难道你不明白婚姻是一纸经济合同的道理?长在陆家,竟然滥用结婚这样利害攸关的工具,你当家业是儿戏?”
“也许父亲不满意我做陆氏的继承人。可我不会让我自己,或是我的妻子,这一生只是联姻的牺牲品。”
他父亲的妻子坐在沙发上,睫毛忽然硬得像刺,扎得她抬不动眼睛,久久沉默。
“不,我很满意你。”陆父强调道,轻易否定陆放之无异于否定了自己,“你还年轻,我给你时间享受风花雪月,浓情蜜意,热情消退的时候就离婚。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多,要记得,陆家是鹿城的陆家,你的一生不只是你的一生,还是陆氏未来的版图。”
陆放之没说话,陆父看他一眼,提醒他,“爱情不是什么伟大的东西。”
家业难道又是什么伟大的东西?如果他们知道,自己因为不愿一个生命糊涂地来到一个糊涂的世上,已经结了扎,而未来的陆氏,也许不再有机会姓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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