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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赌鬼,半夜忽然不声不响给老婆带来一卷打湿的银票,这事情,简直诡异。
阿南与朱聿恒对望一眼,情知这叠银票肯定有问题,只是囡囡是个小孩子,又在睡梦之中,许多细节也无从得知了。
听得囡囡又说:“然后,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阿娘忽然把我从床上抱起来,要往外跑。我睁开眼睛一看,家里着火了,我家的床,还有桌子凳子,还有灶台边的柴火,全都烧起来了……阿娘带着我要跑出去,可是门也烧起来了,阿娘拉不开门闩,抱着我使劲撞门,可怎么撞都撞不开……阿娘就把我放进了水缸,她趴在水缸上,叫我别出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,囡囡又哇哇大哭起来,那地狱般的情形,让阿南都不忍心再听下去。
妇人抱着囡囡,恳求地看着阿南流泪。
阿南便也不再问了,叹了口气,替囡囡把眼泪擦掉,回头见二舅拿着把伞回来了。
他们把囡囡抱在怀中,沿着街巷往回走。伞不够大,又略略前倾护着孩子,两人的肩膀和后背都湿了一块。
朱聿恒吩咐韦杭之,叫人跟去二舅家看看,是否要补贴些钱物。打起了伞,他对阿南说:“走吧。”
阿南朝他挑挑眉:“真看不出来,你也懂民间疾苦?之前不是还把我邻居都赶走了吗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他低低说着,手中的小灯照亮了朦胧的雨夜,示意她与自己一起回去。
她看见朱聿恒的左肩,也湿了一片。
两人并肩走出小巷时,阿南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,下意识的,身子也朝他更靠近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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