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有命,并非人力所能改变……魏院使不必苛责自己。此次召魏院使来,只是让我肯定此事而已。”
朱聿恒抬起手,慢慢地抚上自己脖颈。
在那里,一条隐隐浮现的红色血痕,正从小腿蜿蜒而上,贯穿他的半侧身体,直没入咽喉。
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,自筑宾穴而起,一路经冲门、大横、期门至天突、廉泉,最终扼住他的喉口,如血线横锁,无从挣脱。
朱聿恒记得很清楚,这一条血线的出现,是在一个半月前。
四月初八。
寻常的一日,天气阴霾欲雨,一早便感觉到闷湿。
他如常入宫,替当今圣上——也就是他的祖父,处理公务。
自太、祖废除中书省之后,皇帝便需每日亲自批改奏折,宵衣旰食,夙夜无暇。后来虽设殿阁大学士入宫咨政,但主要还是分理各地雪片似飞来的奏折。太子坐镇南京,是以北京日常政务,多交由皇太孙朱聿恒与大学士们商议处理,重要事宜再由朱聿恒呈报皇帝亲自裁夺。
四月庚子,和往常一样,事务冗繁。各部送过来的公文足有四五百份,饶是朱聿恒批阅速度极快,但等到处理完一切之后,也已是入夜时分了。
天气阴沉,雷电交加,眼看就要下雨。
回文华殿的路上,朱聿恒正遇到从五军营巡视回来的皇帝。他略有倦怠,但看见他后便振作了精神,停了车驾向他示意,说道:“聿儿,朕今日心情甚佳,你留下来陪朕用膳吧。”
民间有隔代亲的说法,其实皇家也一样。人人都知道,皇帝可以委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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