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那姑婆藉着结钱,领她厅堂口,以寻常声调问:“你成婚几年了?和丈夫可有孩子?”
青娥如实答:“第二个年头了,还没有孩子。”
姑婆耐心点着掌心的铜板,不看她道:“看你年纪也到了,就不着急要?”
青娥只盯着她手瞧,“这事也着急不来,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。”
眼看数了有十个,姑婆倏地反扣手掌,背到身后去,“说的也是,不过我老家也有个做酒的亲戚,他们说家里做酒养出来的孩子多是畸胎,还有那五六岁了不能说话认人的,看着揪心。”
青娥往回望一眼,厅里主子果真都瞧着她们。她心里发笑,暗道这难不成是说给冯俊成听的?
有的男人是这样的,一听到女人生养,尤其和别的男人生养,本来多高的兴致,想到那景象都可以一下子索然无味。
青娥拿钱退下,回到铺里点着银子,听墙那头欢声笑语,想起柳家人特意将她叫去问询的这一通,实在憋闷得慌。
转过头一想,她难受什么?
自己又不是真格的要和小少爷双宿双栖,今朝非但化险为夷,还白拿十个铜板,简直再好不过。
想着,鸡毛掸子在酒柜敲敲打打的力度却一点没轻。
却道当晚夜朗星稀,赵琪还未归家,青娥正在点账,两扇门板都已阖上,听见一阵规律的叩门声。
听动静她就晓得是他,赶忙用手抓了两下后脑发髻,单手掩面打个哈欠,沁出点泪花来,楚楚可怜地前去应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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