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菊放在棺前。何问心像睡着一样躺在棺中,没有死于非命的狰狞,如果不是她看上去并非迟暮,倒像是寿终正寝。
何之远想起了四年前那场激烈的争吵,何问心很生气,当然了,她的目的就是这个。
“跪下!”
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自带一种威慑力,更何况她十分愤怒,还有“母亲”这个身份的夹持。尽管已经做过准备,何之远依然下意识地想要顺从。但伴随着对母亲威严的恐惧,心中生起了另一种情绪,那时极端的怒火。
“你……”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颤抖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何之远觉得眼眶一酸,终于把郁结已久的话说了出来:“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下!”
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事实,原来何问心比她还矮上一点。动物需要光亮的皮毛来展示自己尚且年轻有活力,以保障自己首领的位置。人也差不多。多年的操劳让何问心早早生出白发,却要用染发膏遮掩。挺直腰后,何之远看得到她新长出来的白色的发根。
原来母亲真的老了,在她说完那句话后,脸上竟出现错愕的表情。何问心似乎被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,半晌后她怒吼着让何之远滚,却怎么听怎么像虚张声势。
“我们的关系终于盖棺定论。”何之远对着母亲的遗体告别。她想再说点什么,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何家人丁稀少,除何之远没再有直系的亲属。到场的人有何问心的合作对象、公司同事,还有一些远得摸不到边的亲戚。没多少人真心感到悲伤,何问心这一生中没有称得上是朋友的存在。
只有一个人在哭。
楚鸢的情绪很失控,以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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