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,然后坐在床沿上发呆。
床铺和房间都已经好几天没有收拾过了,云朵般轻软的床单有点皱,昂贵的家具上胡乱地堆积着两三团揉过的纸巾,纯木地板上散落了几包速食的包装袋。
还不至于有多脏乱,这个房间距离脏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毕竟所有东西都干干净净的。
顶多只能说房间的主人不是那么的讲究,不是那么的爱收拾,可能稍有点懒惰。
阳光从厚厚的窗帘里挤进房间,铺满了它所能到达的每一寸面积,也照在乔什苍白的脸上,让他有些不适地抬手挡住了阳光,还往后缩了缩身体。
于是忽然之间,那种萧条感前所未有地浓重了起来,甚至比脏乱的房间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。
当乔什终于从床上站起身,踢开了地面成堆的空酒瓶,无视从瓶口滴落在地板上的几滴酒水在地面上留下的亮晶晶的痕迹,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了洗漱间时,那种颓丧似乎一扫而空。
他打开水龙头,掬了一大捧冷水洗脸,对着镜子修理胡子,然后艰难地梳理好头顶上有些稀疏的头发,尝试着将它们打理得更体面一些。
这花掉了乔什很长时间和大量的发油,好在成效还算得上让他满意。
他长长地舒了口气,但这一口气却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日益增长的小肚子,他一只手撑在洗漱台上,一只手探下去摸了摸,静静地感受着那块肥肉沉甸甸坠下去的手感——他的脸印在镜子里。
讲究的发型下,是一张苍白,浮肿,黑眼圈浓重,眼球上带着血丝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