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明姝喝完药,口中泛着一股苦味,她不知道沈轩什么打算,便只吩咐兰芝端来水漱了口。
窗外一轮半月悄然挂于夜空,房内的喜烛燃烧过半,沈轩看了看窗外道:“今日也晚了,先安置吧。”
卫明姝虽没有太多惊讶,但仍旧抿了抿唇,面露愧色。
“既是不舒服,便不必勉强,先睡下吧。”
两人终是没有进行正常新婚夫妇该有的洞房花烛夜,房内的烛火熄灭,两人合衾而眠,都没有入睡,却也不确定身旁的人睡了没有,谁都没有搭话。
卫明姝有些拘谨地平躺在床上。
她睡不着,她不习惯。
卫府只有她和大兄,没有其他的姊妹,她小的时候和阿娘一同睡的次数都少,很早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独睡,很久都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了,更何况是一个男人。
她也认床。
因着从小身子弱,还经常失眠或被梦魇着,家里的那张梨花雕木床铺了很多床垫子,睡起来软软的。
这张床太硬了,硌得她腰有点疼。
沈轩就更睡不着了。
他才将将二十,从前行军时恪守家规,身边也没有人伺候过。如今身旁睡了这样一个姑娘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,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洞房花烛偏偏碰不得。
他现在只觉得浑身莫名地燥热,脑子里还装了些烦心事,便更睡不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