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眉。
崔幼柠自小便活泼好动,偏爱骑马投壶,不喜绣花弹琴,身子自是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强健些,一双手即使在京城的冬日也如柔润的暖玉般,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凉过。
但凉归凉,好歹是活人的温度,日后喝药调养便会好起来。
宁云简的眉头舒展些许,伸手欲将崔幼柠手中那块玉佩抽出,才好把她的手放入被窝中,却发觉她攥得极紧,他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拔,都未能抽动半分。
他不由怔了怔。
抓得这样用力,说明不是崔幼柠的婢子放入她手中的。
为何?为何她要好生留着他送的定情之物,还将它带来南阳,再于濒死之际紧紧握在手中,即便在昏睡中也不肯松手?
宁云简眼眶微红,漠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。每掰一根,她便愈发用力想要抓紧。
掰到第三根时,她像是知晓自己保不住这块玉佩了,竟开始落泪。
宁云简顿时停了动作,定定看了她须臾,轻声质问:“当初裴文予上门求亲之时,阿柠不是应得很干脆吗?如今还抓着朕送的东西不放做什么?”
他语气微凉:“松手。”
昏睡中的崔幼柠竟真的依言松了手。
宁云简脸上的冷意瞬间一凝,默了片刻,妥协般闭了闭眼,低声道:“明日你若知错了,朕会还给你。”
话音落下,崔幼柠的眼泪终于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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