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经历过这样虚以委蛇,勉强联络感情的场合,但现在明知道罗放就在房间等自己,还得陪着周旋,装出一副快乐放松的样子,简直是如坐针毡。
吃吃喝喝,将近半夜十二点时,一顿火锅总算是吃完了,几个人结了账往出走,又说着要去酒吧乐一乐。
季殷这回怎么也无法奉陪了,在前台拈了颗薄荷糖道:我这刚打了狂犬疫苗,不能喝酒,你们接着玩,我就先回去了。
其余几个人隐晦交换了个眼色,心里都是很愿意的——从来季殷在这种时候就只有扫兴的份,去嫖也不去,去赌也不接茬,现在他自己放弃正好,兄弟们还能接着昨天那样一起乐一乐。
大家强作不舍又寒暄几句,也就放季殷打车离开了。
季殷猜得出他们的心思,但并不在意,只是揪着领子闻了闻自己身上,忍不住皱了皱眉——全是火锅底料味。
他打开手机,和罗放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我等你,心里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罗放自己正在往回赶,但总觉得表现得太急切不好——十几年来家庭强行塑造给他的,那不能表露自己真实喜好的惯性又在隐隐作祟,叫他自虐似的关上了手机。
又过了半小时,出租车在俱乐部门前停下了,他扫码付款下了车,攥着手机上楼的功夫,后知后觉又有点后悔:等了这么久——罗放万一睡着了怎么办?赶紧回房的心情于是更加强烈,甚至来不及等声控灯完全亮起就往楼上跑,路过二楼拐角的时候,衣摆忽然给人拉住了。
季殷冷不防被吓了一跳,偏头一看,才发现拉自己的人正是罗放。他有心说两句,但是顾虑到这不是谈话的地方,就先拉着罗放的手往楼上走,一直到进了自己房间,回身关好门,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你怎么——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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