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还说要干脆还政给皇额娘,叫皇额娘再垂帘两年,被臣妾劝住了才罢——皇上已经到了年纪,亲政之事也已经明发谕旨昭告天下,亲政一日又还政母后,岂不被天下人看了笑话?哪怕是暗地里做去,只要被人知道皇上理政时,两宫太后还在养心殿里,外头便会议论纷纷了。要么,是质疑皇上的才干;要么,是污蔑两宫太后不肯放权,有损皇额娘的名声。如今的大清,列强环伺,虎视眈眈。若被诸夷以为我大清没有明主,狼子野心岂不更加膨胀?更不用说民间乱臣贼子,各处潜藏,伺机作乱。如今唯有一个办法,便是臣妾借着伺候皇上的名头随侍左右,将奏折句读过了再呈上。皇上天纵英明,于政务事理都很清楚,只是句读上有小小难处,过了这关,后面就都无碍的。”
慈安耳根略软,经蕴珊陈明利害,便被说动,又问她:“可若西边儿咬住不松口,你怎么办?”
蕴珊道:“西边儿额娘虽然平日里在细处对臣妾严格,但此事关系到皇上的颜面,更关系到两位太后的颜面,没有旁的办法可以解决,大概能原宥。”
载淳有多么的贪玩不爱学,慈安自己心知肚明。至此叹道:“罢了……皇帝这孩子……只是我的话放在这里,虽然对外不曾明说过——顾忌着西边儿的脸面——今天只我们娘儿俩,我将话说得明白些,当日先帝糊涂,将折子交给西边儿那位来批,我起先忍了,到后来却也是劝谏了先帝、先帝也纳了谏的。你若好的不学,学了她干政这一点,皇额娘平日再疼你,到时也决不轻饶。”
“臣妾谨记在心,绝不敢的。”蕴珊伏首磕头道:“还望皇额娘疼惜,等会儿在西边儿额娘面前,护着臣妾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慈安道:“你是我的人,虽然错了我不包庇,但也绝不会看你含冤。平身罢。”
过了约莫半炷香,慈禧太后与皇帝驾到。
载淳在长春宫,闹也闹了;慈禧该修理的也修理了,可是皇帝不能句读,还能怎么办?与其白白将消息泄露出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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