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待要说些什么,却见阿玛摆一摆手,命她退下。
晚间坐在院子里,月上柳梢时分,后院小门吱呀一声响,大丫鬟梅香脚步轻轻引一个高大魁梧青年人摸黑走来,见着蕴珊,福一福身便退下到四周把风。
载濓在她身旁挨着她坐下,将她的手握在手心,暗影里竭力端详她,却看不太清楚,只柔声道:“早备好了礼专候着你生辰时送你,原盼着能见一面,可惜你阿玛说你病了。是真病了还是假病?现在可好些?”
蕴珊的目光在黑暗中摹画着他端正英武的五官,强笑道:“你难道不知道我?自然是装病……这些天心里不舒服,不想见旁人,就躲出去跑马了。”
载濓揽着她肩膀,笑道:“没病就好。也不早透个信儿给我,害得我担心。”
“你不问我心里为何不舒服?”
载濓看向脚下,叹道:“你的心事便是我的心事,咱们这么多年,我怎会不知?若不是那破规矩,未经选秀不得婚嫁,我早娶了你,你我的心事便了了。”
蕴珊听他说到嫁娶,眼眶一湿,将白天在外遇见皇帝的话说出来。
说着说着,载濓揽她的臂膀越来越僵,握她手的手掌慢慢松了,等她说到最后,他站起来,一步撤远了,不知是被这消息惊吓,还是在害怕她。
蕴珊心里原本还有三两分底气,见他如此动作,自己仿佛一个脖子伸进白绫里的人,脚下凳子摇晃欲倒,一股窒息将临的恐慌猛然涌上脑海。
“我铁了心要跟你。”她说:“我跟你走。大清国里待不下去了,咱们出洋去。你不是常说认得几个洋人么?咱们乔装改扮,去天津,混上洋人的船,无论英吉利、美利坚、法兰西,我随你去。或是下南洋,听人说,打明朝起,东南沿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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