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看了又看,羡慕又喜欢地说,阿灯的指甲真好看。
而今,她不在,再多人夸赞,也没意思。
“我在她跟前发过誓,我陈灯活着的一天,乌喃就活着。”
“你们谁也别想忘了她。”
陈灯语气恨恨,倔强之下又藏着怯懦。
她不敢承认,又不得不承认,才过去一年半的时间,乌喃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在记忆里,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,只记得一些零散的片段。
时间如水一样流逝,可能再过两年,连这些零散的片段也丢失了。
从前在一起玩,他们不拍照也不记录,想着每天都见面,窝在一起,不会有分开的时候,哪里想到,一次分开就是永远。
于是陈灯强迫他们继续经历和乌喃相关的事情,那盆花,那只狗,保留好她留下的少得可怜的东西,像雕刻一样,沿着模糊的痕迹,一遍又一遍,让其再次清晰。
太阳落山了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身上,不知为何,照出了冬日孤寂。
宋清焉没有再动笔,半晌,起身从垃圾桶捡回那张纸,展平褶皱,纸上写着“记十一月,轮到宋清焉照顾花花和多比,签字答应,不许反悔。”
那么幼稚。
不愧是好朋友。
少年缄默垂眸,良久,落笔,是锦秀端正的三个字——宋清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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