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喝酒,刘协拦着不许她喝,笑着向曹操解释:“国丈勿怪,朕绝不是吝惜酒水,只是皇——贵人酒量实在是弱。”
曹节在极近处,眼睁睁看他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。他那句话,险些为皇后招来祸患。若他无意中真的称呼曹节为“皇后”,曹操必会趁势将废后另立之说提起。到时,他怎么拒绝?
曹节将他的心思看得通透。
不知为何,她感到很悲伤,悲伤令她清醒,令她及时笑向曹操撒娇:“爹爹——女儿要饮酒么,爹爹为女儿做主。”替他分走曹操的注意。
曹操开怀大笑:“‘出嫁从夫’,你现是陛下的人,便老老实实听陛下的话罢。”
曹节又娇声唤“二哥”。
曹丕努力动了动嘴唇,也没能挤出笑容,只深深看着她,说道:“听话。”
曹节微微低头,脸上的笑刚要消失,又重新笑开,高高兴兴偎在刘协身侧,歪着头扬起下巴冲他笑道:“那陛下亲手给我夹麦酪吃。”
用过晚膳,曹氏父子告退,刘协与曹节一道回了芷阳殿。只剩二人相对,刘协微笑道:“你到底是格外喜欢你二哥,还是格外恨他,我倒是看不明白了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曹节低头摆弄着方漆盘里盛放的曹操此行进献的珠宝:“陛下去看看皇后吧。陛下今日给我家人加官,不怕她误会么。”
“皇后什么都不知道。”他说:“我希望她以后也一直什么都不知道。所以我不会向她解释。她向来大度,这种事情见得多了,不会往心里去的。”
“是呀,”曹节笑道:“皇后娘娘不需要知道,也不需要往心里去。无知的人最幸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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